井小姐與明醫生的故事:心裡一個他/她 --以天天天晴為藍本故事

第十一節 : 心裡一個他/她

為了三月份的香港國際珠寶展覽會, 各參展商都加緊籌備, 因為這個展覽有很多海外買家到來, 大家都期望接到新訂單及開拓新客源。 龍福也希望藉這展覽會, 打響龍福在國際市場的知名度。所以身負重任的井喬, 在農曆年後, 日以繼夜地趕工, 務求盡快完成八款新設計, 在展覽會中展出。

這天井喬在辦公室構思設計時, 案頭的電話響起。井喬拿起電話, 藍靖玲在電話另一端說:「喬, 過年後, 很多名店都大減價, 想約你SHOPPING呀!」

井喬無奈說:「展覽會越來越迫近, 我的新設計還沒有完成, 那有空閒陪你去SHOPPING。不知怎的, 好像大腦麻痺, 完全沒有靈感!」

藍靖玲勸說:「你可能心理壓力重, 才會令腦筋閉塞, 那麼你要出來透透氣! 昨天我下班, 看到《衣家發》五折清貨, LB今天開始做二天特價, 除新貨外, 一律六五折。早上上班時, LB店門前已排了長長人龍, 我準備下班第一時間去掃貨。知道你一向鍾情於LB的產品, 所以通知一下你。如果你準備跟我一起去, 我先去LB, 邊排隊邊等你。」

井喬驚嘆:「這麼便宜!《衣家發》很少有五折, LB也經常鐵價不二, 這次還減幅那麼大, 真是很誘惑! 我也不想走寶, 那麼你在LB等我吧。」

經過三小時的掃貨行動, 兩人都各挽著兩大袋戰利品踏上歸程。 藍靖玲問井喬:「其實剛才那個黑色LB鱷魚皮手袋, 很襯你, 原價12萬, 現在賣7萬多, 真是超抵買。我看到你看了又看, 愛不惜手, 但為何最後都放棄了?」

井喬慨歎說:「是很喜歡, 但捨不得買, 因為我的信用咭已經刷滿了, 要了這個手袋, 就要放棄其他了。」

藍靖玲眼珠一轉說:「你還有個後盾明醫生, 打電話叫他過來付款就可以了。」

井喬不同意地回應:「亞世是男朋友, 不是老襯, 不是要來""的」

藍靖玲笑著說:「但男朋友買東西給女朋友是很平常的事, 你不要覺得在"屈"他買, 自然就沒有罪惡感。而且以明醫生的收入, 他絕對付得起。千金難買心頭好嘛, 放棄了實在太可惜! 如果沒有賣出去, 要買, 明天還有最後機會。」

井喬認真地說:「總之, 我不想當他是提款機。」

藍靖玲再追問:「你肯定不會後悔?」

井喬鄭重地說:「我會同自己洗腦, 迫我自己忘記這個手袋。」

藍靖玲同情地說:「可惜我都用盡彈藥, 否則我一定先借轉給你, 現在我也愛莫能助。」

井喬自我安慰說:「其實今天收穫已不錯, 我回去還要趕設計圖, 相信也沒時間給我去想那個得不到的手袋!」

當井喬從手袋取出手機, 發覺明世安有多個來電及短訊, 只是她在忙於掃貨未發覺而沒有接。她立即覆電話給他。

井喬歉意地說:「對不起! 我與靖玲在中環SHOPPING, 把手機放在手袋裡, 聽不到電話響, 所以沒有接你的電話。」

明世安嘆息說:「你不是還有些展覽會展品還沒有完成設計嗎? 枉我在擔心你, 怕你出了事! 証明你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, 否則怎會不主動打個電話給我。原來所有的女人也一樣, 買起東西來可以忘形得什麼也拋諸腦後!」

井喬心怯地說:「你是在生我的氣嗎?」咔嚓一聲, 對方電話掛了線。井喬臉色驟然轉白!

藍靖玲關心地問:「你的臉色有點不對勁, 發生了甚麼事 ? 肚子餓了, 大家先去吃飯才回家吧!」

井喬既氣惱又不開心地說:「亞世竟然為我沒有打電話給他而cut我線, 我沒心情吃飯, 想先回家。」

藍靖玲疑惑地說:「明世安又不像這麼小氣的人, 應該不會為這點小問題生氣的, 很快他會再回電話給你, 你今天又沒有駕車, 那我先走了。」

當藍靖玲走後, 井喬在路邊等的士, 雙眼注視著手機屏幕, 手機一直安靜, 她也等車等得開始發呆! 突然一輛車在她前面停下來, 井喬期望看到的是他, 可是看清楚駕車的是明乃強。明乃強邊揚手邊說:「亞喬上車吧!」

井喬有點點失望,但還是慶幸地說:「Ming sir, 這麼巧碰到你, 真好! 一直截不到的士。」

明乃強告知:「不是巧合, 我是刻意來找你的, 亞世說你在中環SHOPPING, 沒有駕車, 叫我四處環駛找找你!」

井喬嘀咕:「既然仍然關心人, 為何又不親自過來。」

明乃強催促說:「亞喬你呢喃什麼呀? 還不快點上車, 這裡是禁區, 要被抄牌了!」

井喬上車後, 明乃強便疾駛回所住大廈。到家仍沒有接到明世安的電話, 心裡不是味兒。她發覺檯上放了飯壺和湯壺, 正想問時，明乃強已告知她:「亞世說你要加班趕設計,所以留起飯菜給你。後來他又說你去了Shopping, 叫我去接你回來。」

井喬終於按捺不住問:「那麼他在那裡? 在C座嗎?」

明乃強卻沒有聽進耳, 因為他在打電話:「亞世, 幸不辱命, 我已經達成任務, 找到亞喬, 現在剛剛到家。」井喬認為明世安會過來B座找她, 所以沒有再追問下去。

明乃強說:「亞喬, 沒有別的事吧, 那我先回A座了。」

當明乃強離開後, 井喬匆匆吃完飯, 靜心等候明世安, 可是他卻沒有出現。井喬本來想撥電話給明世安, 不過覺得是他不對, 應該是他作主動才是, 也就作罷了。她從手提包拿出設計圖稿, 試圖開展工作, 可是怎樣也集中不到精神, 她唯有放棄, 留待翌日再處理。

她再拿出這晚的兩大袋戰利品檢視, 其中一個深棕色LB牛皮公事包及一件在《衣家發》買的《阻住亞媽離》防寒夾克, 都是為明世安買的。為了這兩件禮物, 她放棄了自己喜歡的黑色LB鱷魚皮手袋, 但只要能給明世安帶來驚喜, 她便覺得很值得。但是現在他竟然不見人影, 無故掛了她的電話, 也沒有來電話道歉, 覺得他這樣小氣, 兩件禮物也就不想送出, 暫時放在一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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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 明世安在天工跟藍靖玲在走廊相遇, 藍靖玲好奇地問:「明醫生, 你跟亞喬沒事吧? 她昨天跟你通電話後, 好像不太開心。你有沒有再打電話給她? 昨天亞喬放棄了她很想買的LB手袋, 已經有點失望, 再跟你嘔氣, 更加情緒低落。你堂堂大男人應該大方些, 快些氹番個女朋友啦!」

明世安不明所以說:「我也不知她為何生我氣? 我一直打她的電話也不通，昨天我叫孻叔幫忙到中環接她回來, 她也沒有打電話給我。可能我昨天說她忘記打電話給我, 語氣重了, 所以她仍然在生氣吧! 那麼等她氣平復, 我再找她。我和她的事, 我會處理的, 多謝你關心了。」

說完明世安逕自走開了, 他舉步為艱, 走路姿態怪怪, 也有點吃力。藍靖玲叫住他:「嗨! 明醫生, 你的腳怎麼了?」

明世安答道:「是老毛病, 我一向有筋膜炎, 當天氣轉變, 就會不定時發作, 今天還好, 昨天痛得我走不到路呢。」

明世安走開前, 藍靖玲不忘加上一句話:「哦, 原來腳痛! 亞喬應該是怪你昨晚cut了她的電話!」

明世安覺得很奇怪, 昨天是井喬先掛掉電話的, 現在藍靖玲卻說成是他。女人都是喜歡使性子的, 當男女吵架時, 男的縱然沒有錯, 為了不傷大家感情, 男的都要主動求和。自己是愛她的, 那麼只好隨俗地去主動哄回她。

另一邊龍福寫字樓的井喬, 一邊在設計, 一邊修改, 本來完成的設計, 總是看不順眼, 最後又放棄了。 她發覺明世安這個人已經在影響她的情緒, 牽動她的每一條神經線。如果他不主動找她, 難道她就在坐著等嗎? 真是愈想愈心煩意亂, 集中不了精神。

這時藍靖玲來電說:「喂, 你怎麼不開手機, 我打了很多次都不通, 唯有打公司電話。我今天看到明醫生, 已叫他快些氹番你, 屆時你來個順水推舟, 大家就沒事啦!」

井喬顧慮地說:「靖玲, 知你很關心我們, 但我怕他會誤會, 以為我借你來逼他就範, 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了。」

藍靖玲吃了一記悶棍, 沒好氣地說:「那算我多事! 明世安筋膜炎的毛病又復發了, 你知道嗎?」

井喬關注地問:「是嗎? 你看他走路時有沒有大礙?」

藍靖玲笑著說:「看你多著緊他, 他走路一拐一拐的, 真正狀況要他自己才知道了。」

井喬掛線後, 明白到昨天明世安沒有出現, 應該跟腳患有關, 她立即捉著明乃強查問:「Ming Sir, 阿世昨晚是否因為筋膜炎發作,所以才派你來接我, 他情況嚴重嗎?」

明乃強嘲諷地說:「亞喬, 你身為女朋友, 對男朋友一點也不體貼, 連男朋友筋膜炎發作, 都後知後覺, 你知不知他昨天連走路也痛得走不動。他本來要去找你, 是亞心阻止他, 我又答應負責找你回來, 他才肯乖乖在家裡等。他又叫我不要告知你,免得你擔心他。」

井喬慚愧地說:「我真的不知道, 但他為何又發脾氣, 掛掉我的電話!」

明乃強嚴肅地說:「他有沒有掛掉你的電話, 我不能肯定, 但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卻是事實, 你夠竟有沒有開電話?」

井喬立即拿出電話檢查, 邊說:「我的電話一直都開著, 怎麼你們都說打不通?」她看到手機屏幕亮著, 但卻沒有網絡。「我真糊塗,連中斷了網絡都不知道! 原來是Sim card移了位。」她內心恍然明白昨晚可能錯怪了明世安。

明乃強揶揄她說:「原來你的電話是用來裝飾, 沒網絡你仍然可以照用。」井喬白了明乃強一眼, 便走開了, 不想繼續被挖苦。

井喬連忙撥電話找明世安, 可是他卻沒有接電話, 靖玲告知她, 他在為客人進行手術中 。她決定下班後, 駕車到天工美容去接明世安下班, 給他一個驚喜。

當井喬駕車抵達天工美容樓下, 便撥電話給明世安, 良久才有人接。 她急不及待說:「喂, 亞世! 我到了你公司樓下啊!」

但電話傳來另一把聲音:「是井小姐嗎? 我是Lucas, 明醫生已經下班, 他可能忘記取消飛線, 所以電話仍接駁到公司來。」

井喬連忙查詢:「他是什麼時候走的, 有沒有說是否直接回家?」

Lucas就所知答覆:「他一下班, 就急急離開, 好像說趕去買東西。」

井喬再追問:「知不知往那裡買東西?」

Lucas茫然不知說:「不清楚, 他沒有說。」

掛線後, 因為聯絡不上明世安, 井喬只好先回到明心安住所A座等他。

明心安見到井喬, 立即追問她:「亞喬, 亞世不是跟你一起嗎?」

井喬無奈答:「本來我到天工接他的, 但Lucas說他已經下班, 好像說去買東西, 他手機又轉接到公司, 我也聯絡不上他。」

明心安擔心地說:「亞世昨天還腳痛得不能走路, 還不肯吃藥, 為了能撐住去找你, 勉強才吃了一顆消炎藥。如果不是我和孻叔制止他, 他根本不肯留在家中休息。今天稍為好點就上班去, 但下班應該回家休息, 還四處走動, 真讓人擔心。」

井喬也憂慮說:「他一向怕吃膠囊藥丸, 今天很可能沒有吃藥呢!」

這時井喬的手機響起, 原來是明世安的電話, 她連忙接聽:「喂! 亞世, 你的腳怎樣了? 你人在那裡?」

明世安誠懇地說:「亞喬, 我現在已坐的士回來途中。對不起! 昨天我語氣太重, 令你不開心! 我不知你來天工接我, 所以下班就離開了, 由於趕時間, 所以沒有注意到取消電話飛線。是LUCAS發短訊告知我, 才知道你來天工找我。」

井喬歉疚地說:「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是, 我心急去買東西, 又忘了打電話給你, 害你擔心一場; 又擺烏龍, 以為你掛掉我電話, 還在生你氣。」

明世安慰她說:「現在都雨過天晴了, 只是一場誤會, 你不用怪責自己! 我回來再說好嗎?」

明心安在一旁插嘴說:「是亞世的電話麼? 他去了那裡。」

井喬平和地說:「他沒事, 快回來了!」

明心安寬心地說:「因為孻叔約了亞爽, 我又不知你們是否來吃飯, 都不敢弄太多餸菜, 那我外出買點燒味回來加菜。」

井喬隨即說:「明姑娘, 不如讓我去買吧!」未等明心安反應, 她已搶先一步離開A座。內心獨白:『明姑娘好像有點怪責我, 幸好找到點事務可以作些貢獻。」

當井喬買完燒味, 回到大廈, 剛巧看到明世安下的士。他一拐一拐的走路, 好像不太敢著力。她連忙衝前去摻扶他, 才發覺他還拿著一袋LB公司購物袋。

井喬心痛地說:「你的腳有事, 還跑到LB,人那麼擠, 別人不會遷就你, 再給人踏到腳怎辦!」

明世安微笑說:「我的腳今天已沒有那麼痛, 因為聽藍靖玲說, 你很喜歡這個手袋, 所以我下班就趕緊去LB店, 幸好還沒有賣出, 你等會看看是不是你看中那一個。」

井喬開心又感動地說:「這個袋太貴了, 所以我才放棄沒有買, 喜歡與需要是兩回事, 我不想你花錢啊! 靖玲真是多管閒事!」

明世安真誠地說:「只是令你開心的, 不論多貴的東西, 我也會買給你的。靖玲是想我們和好, 才告知我這個貼士, 我要謝她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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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明世安回到A座, 明心安不免向他嘮叨一番, 他唯唯諾諾地虛應過去, 匆匆吃過飯, 便與井喬回到B座, 享受二人共處的時光。井喬檢視了明世安買的手袋, 就是她的心頭愛, 那個黑色LB鱷魚皮手袋, 令她心花怒放。她也拿出她為明世安買的深棕色LB牛皮公事包及《阻住亞媽離》防寒夾克, 她親自為明世安穿上夾克, 剪裁剛好合身, 她滿意地看著他甜笑。

明世安緊握她的手, 情深款款地看著她的笑臉, 低聲說:「你又叫我不要花錢買那個手袋, 你買那兩件禮物也不便宜呀! 我不准你再花錢才是。」

井喬佻皮的說:「那我們現在交換了禮物, 算是扯平了。」

明世安隨即說:「還不成啊! 我擔心你生我氣, 受傷心靈都要補償啊!」

井喬佯裝不明白說:「還想甚麼補償?」

明世安姣黠地指著自己的嘴說:「最少給我一個熱吻!」

井喬機靈地說:「你筋膜炎復發, 今天有沒有吃藥? 如果你肯在我面前乖乖服藥, 我才賞你一個吻。」

明世安也不甘示弱說:「要女朋友一個吻, 也這麼難! 膠囊藥丸實在很難吞服, 如果你肯服侍我服食, 我才去碰它。」

井喬沒好氣地說:「你這個少爺, 吃藥也要講條件!」

井喬扶明世安回到C座, 幫他除下鞋子, 為他按摩小腿和足踝, 舒緩他腳部的痛楚。她發覺他的小腿有個小疤痕。好奇問他:「怎麼這裡有個疤痕?」

明世安想一想說:「哦, 是小時候被狗咬傷, 那時候沒有大傷口, 以為只是咬破了褲管, 後來發炎起來, 才知道傷及皮膚。」

井喬猜測說:「一定是你頑皮, 才被狗咬傷。」

明世安否認說:「我不是頑皮, 只是好奇, 是當時經過荔枝園, 因為聽到小女孩哭聲, 去查看, 才被她養的狗咬傷。」

井喬驚訝地說:「原來你就是那個駕單車的小男生!」

明世安恍然說:「難道你就是當天的短髮女孩。」

井喬點點頭說:「是啊! 原來我們的緣份並不是源自畢業舞會, 而是更早之前!」

明世安坦然說:「怪不得天工美容講座那天, 我示範時看到你的眼神有似曾相識的感覺, 記憶可能模糊, 但感覺永遠真實! 原來我們是上天註定的一對。」說完他沒有等井喬同意, 已抱緊她深深一吻。

井喬雖然很受落, 但也大發嬌嗔說:「你好賴貓, 還沒有吃藥呢?」

明世安理虧地說:「那我現在吃。」他取出消炎藥丸, 倒了開水, 放藥丸入口, 一飲而盡。

井喬雖然滿意仍懷疑地問:「吞了麼?」

明世安開心地說:「已經吞了, 今次很容易吞。喬, 只要你在我身邊, 甚麼難題都不再覺得難。」

井喬心頭一暖, 沒有直接回答他, 只是說:「你吃了藥, 要去睡啦, 有足夠的睡眠, 藥才發揮效用。」

在她半推半哄下, 明世安才肯去睡。她也回到B座, 但她沒有立即睡覺, 她突然覺得靈感如泉湧, 立即把內心的概念畫出來, 三個未完成的設計, 瞬間就完成了。原來明世安就是她的靈感泉源, 他心裡那個她一直都是她, 而現在她心裡那個他, 已經被明世安完全取代了, 以後也只有他, 再容不下另一個人了。

備註: 此節呼應第二節: 凝視你、仍是你?及第三節: 愛情的代價的情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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