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節: 愛情的代價《潮雜誌》的報導, 令井喬的形象提升不少, 信心也大增了。因為多了人注意, 她覺得要以更好的形象出現,便特意往髮型屋整理頭髮, 梳了一個2010年度最流行的前額齊蔭Bob頭。
看到新形象的井喬比之前更有自信, 臉上自然流露出一份神彩。明世安覺得她將很快可以完全走出失婚的陰霾, 心裡暗替她高興。明世安內心獨白:『井喬理了這個新髮型, 加上那深邃而堅定的眼神, 愈來愈神似當年那個美少女。』明世安坐在窗前遙望井喬。
回想當年他每天踏單車往返學校, 都要經過一個荔枝園, 當到盛夏荔枝熟時, 蟬鳴便不絕於耳。那個夏天, 就讀中二的他, 如常駕著單車經過荔枝園回家, 聽到的不只是蟬鳴, 還有哭聲。他好奇停下來, 循哭聲去尋找, 發覺躲在一棵荔枝樹後, 有個剪了冬菇頭短髮的少女。她發覺他在跟前出現, 就沒有再哭了!
世安關心地問:「你沒事吧? 因何在哭呢?」
少女擦乾眼睛答道:「我沒有哭啊! 你看到我哭嗎?」
世安懷疑地說:「你雙眼通紅, 應該是哭過的, 為何明明在哭, 又不肯承認? 你是有忍衷嗎?」
少女辯說:「只不過是風吹了砂粒進眼吧! 我都說沒有哭, 你就不要管我, 你走吧!」
這時突然一隻大狼狗從附近的村屋撲出來, 直撲向明世安, 冷不及防的他, 被狼狗咬著褲管, 當狼狗正要向他的小腿咬下去, 被少女喝停了。「亞旺, 停啊! 這是熟人呀, 不要無禮。」狼狗聽到命令就搖頭擺尾, 變得溫馴, 乖乖伏在少女腳下。
少女帶歉意地說:「不好意思, 亞旺誤會你是闖入荔枝園偷荔枝的陌生人, 所以才會有這舉動, 沒有咬傷你吧。」世安雖然沒有被狗咬傷, 的確被突然撲出的狗嚇著。他檢視一下, 只是被咬破了褲管, 沒傷及皮膚。
世安驚魂甫定說:「幸好你及時制止, 否則肯定會被牠咬傷。既然你也沒有事, 我告辭了。」當世安轉身想離開, 少女把卻他叫住。
少女一臉尷尬說「喂, 你先不要走! 我想問問你, 我這頭短髮是否很難看呢?」
世安看到她的臉都漲紅了, 就像樹上正熟的荔枝那樣。他如實說：「很清爽自然, 怎會難看呢!」
少女聽了像放下心頭石地說:「你是說真心話吧! 我覺得這頭短髮難看死了, 母親硬迫我把頭髮剪短, 我想到明天上學要給同學取笑, 就覺得自己很可憐, 感到很不開心! 現在聽你這樣說, 我就放心了, 謝謝你啊!」
明世安跟少女道別就繼續回家的路。他才恍然明白, 少女是為被迫剪短了頭髮而哭, 只不過她不想在別人面前丟臉而不肯承認。自己對這少女亦印象難忘, 只可惜之後沒有再遇上, 其後不久又搬家更沒有機會重遇。
明世安內心獨白:「井喬的性格跟這少女也很相像, 倔強又不願給別人看扁。是否井喬像她而令我把那份懷念投射到她身上, 還是我真的已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了井喬而不自知! 今天我聽到她出事, 我內心有莫名的恐懼,感到很慌亂, 緊張得整個人也失了控, 只是一心想去營救她, 不要讓她有事。到知道是一場虛驚, 真是如釋重負。不過這場虛驚, 代價不少, 令我破戒開車, 賠上價值三十萬的車, 還有維修撞毀電燈柱的賠償單還未收到, 不知要付多少錢。下一次, 我不可以這麼衝動, 怎樣都要保持冷靜。」
想起井喬開心時展露如花一般的笑靨, 他心旌搖曳。心裡獨白:「不過見到她開心的樣子, 覺得無論付多少錢都是值得的。」
他在電腦寫下這時的心情:
什麼時候遇見你? 記起那一天的邂逅!
什麼時候記著你? 無法不想你的時候!
什麼時候懂得你? 在風雨考驗的過後!
什麼時候愛上你? 害怕失去你的時候!
這天明心安如常到世安的家打點, 無意中發現運輸署寄來的信。因為看見信已拆閱過, 所以她好奇之下打開信查看, 竟然是撞毀電燈柱的維修費索償單, 令她感到很奇怪, 因為肇事司機是明世安, 但世安說過他不會再駕車的。司機怎會是他呢? 她立刻去找明乃強商議。
明心安憂慮地問:「孻叔, 亞世那天不是跟你及井喬說是他的朋友CICI撞了井喬的車, 但你看看這張罰單, 撞車的司機是亞世。不會是亞世代人頂包吧, 頂包是犯法的, 我真是有點擔心。你認識他說的CICI嗎?」
乃強也感訝異, 答道:「亞心, 我也不認識CICI, 你也知道亞世經常被很多女生包圍著的, 我怎可能全認識。我想亞世也不會明知犯法也替人頂包吧! 不如你直接去問他, 不要自己在猜度了。」
明心安回答:「我以為你們大家年紀相若, 同為男性, 他會跟你說真相, 所以才來問你, 原來你也是什麼也不知道。那麼今天晚飯時, 我再問他。」
當明世安回到家, 發覺運輸署那封信不翼而飛, 而家裡顯然被打掃過, 知道是心安取走了信。也預期他駕車的事實將要被拆穿了。
當明世安踏入心安的家時, 他看到明心安及明乃強異常的沉默, 他已意味到會被詢問撞車的事。看見井喬還沒到,算是放下心, 只要不給她知道就好了。
明世安主動說:「亞姐, 我家裡運輸署的信, 是你取走了吧! 你是否有問題想問我 ?」
明心安冷靜地說:「亞世, 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替人頂包, 還是你真的是撞車的司機 ?」
明世安緩緩地答:「撞車的真正司機是我, 我沒有替人頂包, 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問我詳情, 給我保留一點私隱。 在井喬面前也不要提起, 好嗎?」
明心安聽後, 臉容頓時放鬆說:「只要你沒有做違法的事, 亞姐就放心了! 既然你不想說出駕車的原因, 我也不再追問了! 可是我們卻沒辦法瞞住井喬的。」
正當明世安感到疑惑之際, 井喬竟從洗手間步出。看到井喬, 明世安既驚愕又尷尬!
井喬以嘲諷的語氣說:「明醫生, 原來是你駕駛我的車去撞毀的, 你不是說過無論任何危急情況下, 你也不會再駕車的, 為何又會破戒呀? 我很有興趣想知啊! 難道你是被鬼迷了!」
明世安知道井喬是得勢不饒人的, 只好說:「井喬, 我要賠償給你的都賠了, 你得到的已遠超過你的損失! 你就當我是撞鬼, 被鬼迷了, 不要再追問, 反正再問我也不會答!」
井喬見明世安罕有地嚴肅起來, 也不敢再問下去, 大家在心中滿是問號下, 吃了這頓晚飯。
明世安心想, 原來愛上一個人, 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, 幸好井喬還未知道自己的心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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